这君慕清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？
君溪云听到她的话，气得牙痒痒，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：“祖母已经在房间里等大姐姐了，大姐姐快去吧。”
君慕清闻言点点头，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老夫人。
当初君慕清的作法可以说是伤透了老夫人的心，虽然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她，但是记忆里老夫人给她的那些温暖的感觉，都不是假的。
可以说，若不是老夫人的话，君慕清早就已经死了。
汀兰苑。
此时天色还早，并没有外人来。
君慕清走进房间的时候，老夫人正坐在软塌上，手里捧着一杯茶。
见到君慕清的身影，老夫人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喜悦，但是很快，她便冷了表情：“你来作甚？”
光线虽然不好，但是君慕清还是抓到了老夫人的表情变化。
她想也不想，直直跪在了老夫人面前：“祖母，孙女错了。”
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夫人看起来太和蔼还是什么，君慕清在跪下的一刻，心就酸的不行。
“老身可没有王妃这样的孙女，”老夫人冷哼一声，“当初王妃不是执意要和老身断绝关系吗？如今来我安国公府，又何必？”
君慕清跪在地上，她看着上位的老夫人，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委屈：“是孙女不好，从一开始就该听祖母的话。”
说着说着，那眼泪竟是顺着君慕清的眼角流了下来，怎么也止不住。
老夫人本就担心君慕清，如今见她这样，面色也松了些。
“都是孙女的错，祖母不要生气，”君慕清吸了吸鼻子，她想止住这眼泪，但是除了任由自己哭出来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，“孙女好不容易才能回来见一次祖母，祖母别气了。”
许是原主这一生虽过的糊涂，但是在死前，却还是清楚地明白了究竟谁才对她好。
所以到了现在，就算在这身体里的人不是君慕清，她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委屈和不甘。
“好了。”
见君慕清哭了半天，老夫人也狠不下心了。
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君慕清面前，伸手将人扶了起来：“你这孩子，唉。”
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，但是君慕清却忽然想到了父母。
她已经消失了这么久，恐怕爸妈急疯了吧。
想到这里，君慕清心里堵得慌，却还是下意识对老夫人道：“祖母可是原谅孙女了？”
这句话问的是老夫人，可在君慕清心里，却是在乞求父母的原谅。
她虽不似原主一样，但是在现代的时候，君慕清也没少顶撞父母。
“我怎么可能真的怪你？”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君慕清的头，“你这孩子从小就倔，要不是我一直看着，也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来。”
君慕清闻言伸手抱住老夫人，整个人靠在了老夫人的身上：“都是孙女不好，让祖母担心了。”
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：“你命里该有这一劫，不过还好，终究是过去了。”
君慕清不解，抬头看着老夫人。
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，这便是你和楚王的姻缘，你可懂？”
君慕清听到老夫人的话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。
只是来不及等她继续惊讶，老夫人便开口说道：“当初祖母不让你和楚王在一起不是因为不喜欢楚王，只是即便楚王再好，若是一个不慎，你们二人之间就会有一个受伤。”
说着，老夫人叹了口气。
偏偏她家大姑娘又是个倔强的，要是将这事告诉她，恐怕这孩子只会更加认定楚王了。
所以，即便是之后君慕清说要跟她断绝关系，老夫人也没有一刻是后悔过的。
“祖母，不就是一个签文吗？哪有那么夸张。”
君慕清说是这么说，但心里早已掀起波澜。
老夫人是不知道原主已经死了的事情的，若说这是老夫人找的一个借口，要和原主缓和关系的话，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两虎相争，必有一伤。
君慕清微微蹙着眉，原主明明是个性格软的，只要为了楚奕渊，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。
说是相争，但是看起来好像只是原主一味地被楚奕渊压着才对。
老夫人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：“你可别小瞧了这签文，当初你母亲就是不信这，最后才丢了命。”
说到这里，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难过。
明明是她的儿子做了错事，可承担后果的却是君慕清的生母。
或许也是因为这样，她才会君慕清接到自己身边一直看着。
“母亲？”
君慕清皱着眉，她在原主的记忆里，似乎完全没有找到和她生母有关的事情。
老夫人摇了摇头，一张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：“算了，这些事情不说也罢，反正现在你已经安全地过了签文上的时间，现在你若是要和楚王在一起的话，祖母也不会再阻止你了。”
君慕清抬头还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是见老夫人这副模样，便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。
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，以后再慢慢查便是。
“老夫人，”一旁，一直看着祖孙俩的孙嬷嬷开了口，“时辰不早了，今日可是您的生辰。”
君慕清看了一眼外面，这里虽是内院，但是也有好些官家小姐的身影。
孙嬷嬷也是看着君慕清长大的，知道她家老夫人对大小姐有多喜爱。
所以刚才这祖孙二人在叙旧的时候她并没有打扰。
“孙嬷嬷。”
叫完这一声，她便在一旁去坐着了。
之前没顾得上，现在君慕清才发现原来孙嬷嬷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。
她脸上有些泛红，才第一次见这两位老人就哭成这样，简直太丢脸了。
君慕清心里是这么想的，但老夫人见她不说话，便以为她有什么事情难以开口。联想到之前外面传言楚王和楚王妃的关系一直不好，老夫人心里便有了定数。
孙嬷嬷和老夫人对视了一眼，而后也没提君慕清感情的事情，只是开口道：“大小姐成亲以来基本没有参加宴会，不如老身让人先带着大小姐出去转转，结识点新的人。”
君慕清闻言点点头：“有劳孙嬷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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